烧掉700亿!他为谷歌赢得诺奖,却将ChatGPT拱手让人
新智元报道
编辑:元宇
11 年前,谷歌收购 DeepMind,花巨资买来一个「诺贝尔奖 + 顶级科学家 + 世界级实验室」,没想到却被 OpenAI 抢先推出 ChatGPT,几乎动摇谷歌核心搜索业务,这一切背后的核心人物正是谷歌的 AI 掌门人哈萨比斯。
他曾为谷歌赢得了诺贝尔奖,也一度让马斯克「寝食难安」,但却让谷歌错失了 Transformer 商业化的先机。
最终,OpenAI 率先推出 ChatGPT,几乎动摇到谷歌搜索业务的根本。
他就是 Google DeepMind CEO 德米斯·哈萨比斯(Demis Hassabis)。
在谷歌收购 DeepMind 后的 11 年中,作为谷歌 AI 战略的核心人物,哈萨比斯获得了诺贝尔奖,并赚取了数百万美元的财富。
但对于谷歌的母公司 Alphabet 而言,这些投资的回报却有些姗姗来迟。
据一份监管文件显示,在哈萨比斯追求通用人工智能(AGI)的过程中,已经动用了超过 96 亿美元的谷歌资本作为运营支出。
虽然 AlphaFold 项目为谷歌赢得了诺奖的声誉,但仍未成为 Alphabet 的重要收入来源。
这难免引发一些投资人质疑:
凭借谷歌在 AI 领域的先发优势和雄厚积累,为何未能成为无可争议的 AI 领导者?
拒绝 OpenAI 合作的四年后
哈萨比斯拿下诺奖
2019 年前后,在硅谷的一场晚宴上,一位 OpenAI 高管向哈萨比斯提议,如果 OpenAI 或 DeepMind 任何一方接近实现 AGI 应通知对方,然后双方展开合作。
OpenAI 这项提议的动机,是为了确保两个实验室都不会在安全问题上「走捷径」。
哈萨比斯拒绝了这项合作提议,选择了让 DeepMind 单独前进。
谷歌发布 Transformer 论文后,并没有将其商业化,而是将其免费提供给了其他研究人员。
于是,2022 年 OpenAI 率先在 Transformer 架构基础上推出了 ChatGPT。
而此时的哈萨比斯,正带领 DeepMind 团队冲击他心目中的「诺奖级项目」。
哈萨比斯心中一直都有一个诺奖梦。
早在大学时代,他就把将来可能用 AI 解决的科学难题记在一个清单上,而蛋白质折叠自 1990 年代起就一直排在这张清单的最前面。
2016 年 3 月,AlphaGo 在首尔战胜李世乭后,哈萨比斯就和 AlphaGo 负责人 David Silver 商量 DeepMind 的下一件大事。
他认为游戏差不多已经做到头了,所以想用 AI 去攻克一个真正的科学难题,于是就想到了蛋白质折叠,这是他长期关注的目标。
从一开始,AlphaFold(蛋白质结构预测的 AI 系统)在哈萨比斯心目中就是一个「诺奖级的课题」,这是一项「五六年周期的大工程」,而不是一两年就要看到商业回报的产品线。
2024 年,哈萨比斯与同事 John Jumper,因领导开发 AlphaFold2,与美国科学家 David Baker 共同获得诺贝尔化学奖。
哈萨比斯斩获诺奖后,Alphabet 领导层对其赞誉有加。
首席执行官 Sundar Pichai 在社交平台X上称「这是人工智能领域意义非凡的一周,而且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哈萨比斯为谷歌赢得了诺奖,但却让 OpenAI 率先推出了 ChatGPT。
ChatGPT 的大获成功令谷歌大受震撼,为了追赶 OpenAI,Sundar Pichai 将谷歌大脑与 DeepMind 合并,由哈萨比斯统领所有 AI 部门。
市场充满了「铜臭味」
哈萨比斯常常避免谈论金钱,他的兴趣点更侧重于宇宙以及人类终极福祉这样的宏大叙事。
哈萨比斯曾表示,自己一直梦想着通过 AI 技术的发展,促进人类对宇宙的探索,追求一个「物质极大丰富、能治愈疾病并解决我们面临的许多重大挑战的世界」。
他曾将 DeepMind 描述为「一项阿波罗计划」,其使命首先是「破解」智能,然后是破解「其他一切」。
与上面这些「崇高愿景」相比,那些关于市场的讨论听起来则像是充满了「铜臭味」。
2015 年 12 月,贝莱德团队曾在伦敦与哈萨比斯和其他 DeepMind 高管会面,讨论成立一家合资企业。
但最后这个项目不了了之,因为当时哈萨比斯的工作重心在一个名为 AlphaGo 的 AI 项目上。
2016 年 3 月,AlphaGo 在首尔的一场围棋比赛中击败韩国围棋巨星李世石,被视作人工智能发展史上的里程碑事件。
李世石(右)与谷歌的 AlphaGo 对弈围棋
但在一些投资人看来,AlphaGo 好比一件「精美的玩具」,他们看不出成为围棋大师意味着什么,「也许意义重大,也许毫无意义」。
不能否认哈萨比斯主导的项目对于保持谷歌在 AI 领域领导地位的重要作用,但一些投资人在看不到明确前景时也会动摇。
Deepwater Asset Management 就曾在今年出售了约 1400 万美元的 Alphabet 股票,它的管理合伙人 Gene Munster 曾毫不客气地指出:
谷歌就像一支拥有全部天才球员,却总是拿不到全国冠军的「全明星球队」。
当然,也有些同事对于外界将哈萨比斯定义为一个「过于关注理论的 CEO」这种看法不以为然。
他们认为,Alphabet 任命哈萨比斯为公司最高 AI 主管,更多是押注于他作为科学家和企业家的敏锐洞察力,而非任何传统的销售才能。
追求独立
为了更安全的 AI
在熟悉哈萨比斯的一些同事眼中,现年 49 岁的他经常与他的母公司保持距离。
在 2014 年谷歌收购 DeepMind 之后的数年之间,哈萨比斯就一直与联合创始人们试图将其与母公司的干预隔离开来。
谷歌在 2015 年重组为现在的 Alphabet 控股公司。
哈萨比斯希望将 DeepMind 设为一个独立的部门,但遭到了包括公司现任总裁兼首席投资官 Ruth Porat 在内的 Alphabet 高管的一致反对。
据几位了解哈萨比斯的人表示,哈萨比斯对自主权的追求,反映了他的这样一种信念:
只有脱离谷歌利润动机的 DeepMind,才能确保 AI 的负责任发展。
在这点上,他与埃隆·马斯克、Anthropic 的联合创始人达里奥·阿莫迪 (Dario Amodei)等人并没有太大分别。
他们都认为自己才是这项革命性技术最负责任的守护者。
马斯克曾是 DeepMind 的早期投资者,他透露 DeepMind 曾为自己造成了极大精神压力。
他在 2016 年写给 OpenAI 领导人的一封电子邮件中表达了这种忧虑,他担心 DeepMind 想要建立一个统治世界的「心智」:「如果他们赢了,那将是天大的坏消息。」
而马斯克早期投资 DeepMind,正是为了监控 AI 进展。
哈萨比斯作为一位富有远见的科学家,他对于控制权的渴望,有时会让他与谷歌的商业利益背道而驰。
解决「根节点」式的问题
哈萨比斯一直没有放弃将 DeepMind 从谷歌中独立出去的计划。
他的做法是寻求更多方式来彰显 DeepMind 的价值。
他曾告诉员工要瞄准那些一旦解决就足以斩获诺贝尔奖的重大问题,比如像 AlphaFold 这样的项目。
这项研究也促使 Alphabet 成立了 Isomorphic Labs,这是一家由哈萨比斯领导的 DeepMind 姐妹公司,致力于利用 AI 快速开发药物。
但由于制药研发的漫长周期,该企业尚处早期,未取得商业成功。
哈萨比斯的支持者表示,其潜力正体现了他从即使是缓慢发展的科学研究中挖掘商业机会的能力。
如今,哈萨比斯仍然专注于宏大的科学构想和长期目标。
他认为 AI 需要解决「根节点」问题。
所谓「根节点」,是一个计算机科学术语,指复杂系统中最基础的节点。
比如发现蛋白质结构可以增进对氨基酸和生物学的理解,这可能有助于对抗癌症和其他疾病。
哈萨比斯表示,Isomorphic Labs 将于 2025 年底前将 AI 设计的药物推向临床试验,其中肿瘤学将是其研究重点之一。
此外,哈萨比斯目前的一个重点领域是其对「AlphaAssist」的构想,这是一个「通用助理」。
在哈萨比斯的设想中,这是一个不会在更复杂的任务上出错的助理,就好比《钢铁侠》中的贾维斯。
科学家第一
企业家第二
哈萨比斯出生于一个移民家庭,作为英国最优秀的青少年国际象棋选手之一,他在童年时期就已经表现出对知识的渴求和强烈的竞争意识。
哈萨比斯在 11 岁时输掉了一场长达八小时的比赛后,让他产生了探索 AI 的想法。
他醉心于物理学家提出的重大问题,在十几岁时就曾思考是否能找到一个「万有终极理论」来描述宇宙的运作。
哈萨比斯对游戏的热爱,使他在 16 岁时找到了一份在英国视频游戏公司牛蛙制作(Bullfrog Productions)的工作。
在他进入剑桥大学读书之前,他参与设计的一款游戏《主题公园》(Theme Park)在 1994 年大获成功,该游戏为牛蛙公司创造了 8000 万美元的销售额,使其后来被一家更大的公司收购。
在剑桥大学获得计算机科学学位后,哈萨比斯回到游戏业工作数年,随后重返学术界,在伦敦大学学院完成了认知神经科学博士学位。
后来他在伦敦遇到了同样专注于 AI 的博士后研究员谢恩·莱格(Shane Legg),共同创立了 DeepMind。
在融资过程中,许多投资者缺乏耐心去拥抱遥远的概念。
「你们的产品是什么?」投资者总会这么问。
哈萨比斯则认为这些问题太缺乏想象力了。
所以,他的回答总是:「有史以来最重要的事情」。
幸运的是,他们在 2011 年初获得了硅谷风险投资家彼得·蒂尔(Peter Thiel)的一笔超过 200 万美元的投资。
在招聘研究人员时,哈萨比斯将 DeepMind 更多描述为一个科学项目,而非商业企业。
创办 DeepMind 之后,哈萨比斯继续参加大学讲座,并经常带着员工一同前往。
他曾公开表达自己的主张:「科学家第一,企业家第二」。
因此,在 DeepMind 发展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没有任何产品或收入。
据一份监管文件显示,在截至 2024 年的五年内,DeepMind 的累计收入超过 78 亿美元。
然而,所有这些营业额都来自其他谷歌平台使用 DeepMind 技术的内部结算。
此外,在哈萨比斯追求其通用人工智能(AGI)的过程中,已经动用了超过 96 亿美元的谷歌资本作为运营支出。
虽然,AlphaFold 项目为谷歌赢得了诺奖的声誉,但是 AlphaFold 还并未成为 Alphabet 的重要收入来源。
由哈萨比斯,联想到即将离开 Meta 开启创业的 LeCun,如何找到科学研究与商业成功的平衡,是摆在所有 AI 科学家和创业者面前的共同挑战。
参考资料:
https://www.reuters.com/investigations/googles-top-ai-executive-seeks-profound-over-profits-prosaic-2025-11-13/

